当代中国的茶道——潮汕“工夫茶”
茶起源于中国,“茶”是影响力无比巨大的食用品,也是一种著名的保健饮品。潮汕“工夫茶”可以说举世闻名,源远流长!在潮汕甚至中国,几乎不说“茶道”二字①,“茶道”更甚是日本名。其实日本的茶道也是来自中国,是中国儒家思想的产物!而中国的茶道兴于中国唐代,盛于宋、明代,衰于清代。日本的茶道看起来就是在做秀,而中国其他地方的茶道已经名存实亡,只有我们潮汕的“工夫茶”依然名符其实、遍地开花、实在实用和无时无刻!我对我们潮汕地区拥有工夫茶感到骄傲!要是没有工夫茶,我们潮汕人都不知道日子怎样过,我们的精神就不知会何等空虚!
清代工夫茶流行于福建的汀州、漳州、泉州和广东的潮州。现在以潮汕地区的工夫茶最有名,品工夫茶也是潮汕地区很出名的风俗之一。有潮汕人的地方,就有潮汕“工夫茶”,即使乔居外地或移民海外的潮汕人,也仍然保存着品功夫茶这个风俗。在潮汕本地,家家户户都有工夫茶具,每天必定要喝上几泡(轮)。工夫茶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,据说在宋代就已经形成了。中国茶道的主要内容讲究五境之美,即茶叶、茶水、火候、茶具、环境,“工夫茶”也不例外。
有句话说“茶是世间万物最清纯的东西,必须礼敬之!”礼敬必须有一套礼仪和规范化程序,故需要“工夫”。“工夫”也作“功夫”,乃为沏泡的技术,品饮的学问。工夫茶首先要有一套潮汕人认同的标准,即小火炉、小水锅、冲罐和三个小茶杯,现在也有人用四个小茶杯了。锅和炉现在多改为电器化,冲罐也有人改为“盖瓯”,这些用起来相对方便,可以说是与时俱进吧。“工夫”二字,要在水、火、冲工三者中求之。水要甘和沸,火要适中,冲要讲究。冲“工夫茶”有一套程序,按以往的说法是治器、纳茶、候汤、冲茶(具)、刮沫、淋罐、烫杯、洒茶共八个步骤。洒茶就是可以冲茶了,冲茶有“关公巡城”和“韩信点兵”两种方法。至于冲茶前的七个步骤,有些人省简了其中一些,但用起来,是自然而然的按部就班,虽说不起所以然,而实质是做了的。这可能是“工夫茶”用法来自家传祖承,人们学到熟视无睹,学到骨子里去了。
喝茶有什么好处?让潮汕人这么入迷入俗?我想,喝茶是很多好处的,除了一些名家说过的②,我想还有其他一些好处。第一。是热情的象征,如果一个朋友到你家做客,你不起茶炉,人们就以为你不欢迎他,他坐一时半刻就会走了,而走的时候就会心中暗骂,而且到处宣传你“圣过浪(没人情)”,这也许是传统思维所致。第二。喝茶是觖决无聊的工具,冲茶让人有事可做,喝茶既不会饱也不会麻烦,比磕瓜籽还让人快乐十倍。第三。喝茶是潮汕人解决口渴的第一食品,茶是又甘又热的饮料,不像甜、苦、酸、淡之类的东西是要有胃口的时候才吃。第四。茶可以让人思考,即边喝茶边思考问题,就像邓小平同志所说的抽烟可以让人思考一样,是有道理的!总之,通过品茶活动来表现一定的沟通、交流、礼节、人品、意境、享受、陶冶性情甚至养生的思想,是十分让人乐在其中的!
茶分红茶、绿茶、黑茶、黄茶、青茶(乌龙茶)和白茶六种。工夫茶采用的是乌龙茶叶,如铁观音、水仙和凤凰茶。乌龙茶介乎红、绿茶之间,为半发酵茶,只有这类茶才能冲出功夫茶所要求的色香味。工夫茶以浓度高著称,初喝似嫌其苦,习惯后则嫌其他茶不够滋味了。现在的潮汕人多喝铁观音,而且是青茶铁观音,其中清香味铁观音最受人欢迎!在青茶铁观音中,黑色的茶叶反而是稚叶,青色的茶叶反而是熟叶。熟茶(其色赤黑)铁观音现在少人喝,其味道太接近水仙所致吧。记得十几年前,水仙茶最风靡,其后人们喜欢水仙茶捞(加)铁观音茶,而现在却没人这样做了!
身为潮汕人,我知道喝茶在潮汕人心中都会留下深刻而美好的记忆,经常会记起小时候一家人一起喝茶的其乐融融的场面!想起那个温馨的场景,我们就会陶醉和激动!以至喝茶在潮汕人心中地位非常高,不可替代!喝茶所带来的氛围和欢乐,或许只有喝酒能够相持并论!
潮汕人不管什么时候,什么地点都要喝茶。上班时间喝,下班喝;休闲喝,忙时更要喝;室内要喝,在门脚(口)也可以喝;楼上有茶喝,楼下有摆茶具随时准备喝;可以将茶具搬来阳台喝,也可以搬去板顶喝;可以在巷内吹风喝,也可以在灰埕(广场)聚众喝。随时随地都能喝,一个月没两三斤茶以上,不算爱喝茶!
什么是潮汕人喝茶的最高境界?我想,你必须能做到好多方面。第一。能喝刚沸腾冲出来的茶,而不是等其冷却一会。第二。可以一日无肉,但不可以一日无茶,如果你能一天不喝一杯茶(太忙所致的例外),那对起,你不是真正的潮汕人!第三。
能喝任何茶,包括很便宜或很苦涩的茶,可以不喜欢,但至少能喝几杯。第四。能独自一个人喝一泡茶,而且时常这样做。第五。口渴的时候第一想起的解渴食品是喝茶。第六。喝茶喝多了不会导致肚子饿,相反只会肚饱,就像喝开水一样喝多了让人饱。第七。喝茶不会导致睡不着,如果夜十二点后喝茶,你睡不着,对不起,你是外省仔。第八。能早上六七点的饭前喝茶,能夜宵后即夜十二点后喝茶。第九。能连续跟朋友喝三泡茶以上——朋友,这九大定律,你符合几条呢?如果你其中有一条做不到,那么你并不是真正的潮汕茶客!
北方的酒,南方的茶,“绿蚁新焙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是北方饮酒的概括。其实这首诗来说明潮汕人的工夫茶,同样适合,只是得将“绿蚁新焙酒”改为“绿色铁观音”,将“欲雪”得改为“寒冷”而已!
注:①尽管“茶道”这个词从唐代至今已使用了一千多年,但至今在《新华辞典》、《辞海》、《词源》等工具书中均无此词条。
②茶联的集大成者《百茶联》原创作者在天认为:“茶道,就是品赏茶的美感之道。” 吴觉农先生认为:茶道是“把茶视为珍贵、高尚的饮料,饮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,是一种艺术,或是一种修身养性的手段。”